貓好人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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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好人壞
多多學東西很快，周允庭只示範了一兩次他就學會了剝栗子。
周允庭去做晚飯，他就窩在沙發上邊看電視剝栗子吃。
看到電視上男女主結婚他才想起什麽，拿著那個剝了一半的栗子跑去廚房。周允庭看了他一眼，問：“怎麽了？”
多多扭捏兩秒，把栗子剝出來餵給他吃。
周允庭覺得挺新奇，這只偶爾護食很嚴重的貓居然會和他主動分享食物。因為騰不開手於是他就著多多的手吃下那個栗子，多多終於開口：“你以後結婚能不能不生孩子？”
“……？”周允庭猝不及防，被一顆小小的板栗噎住，咳嗽幾下才說，“你說什麽呢？我跟誰結婚跟誰生孩子去？”
聞言多多撓了撓頭。
跟著周允庭這幾年確實沒見他交過女朋友，而且他每天下班回家後就很少再出門了，從沒見他跟誰出去約會過。
多多不知道周允庭的工作是什麽，也不知道在工作中有沒有向他表露好感或者他對對方有好感的異性，但多多可以肯定的是，周允庭在工作之外的私人時間裏一直都只有他一個。
於是他問：“你是做什麽工作的？我一直都不知道。”
周允庭終於把那口氣捋順了，繼續切肉，說道：“你沒必要知道。出去吧，我待會兒要炸肉，油別濺到你。”
多多看了眼被他切成片的肉，剛要問他打算做什麽菜的時候反應過來周允庭那句“你沒必要知道”，繼續追問：“為什麽我沒必要知道？你難道在外面有別的貓了？你到底在做什麽？”
見他一副要捉奸的表情，周允庭無奈地氣笑了：“你一天天的都想些什麽呢，你有在我身上聞到過別的貓的味道嗎？”
多多不說話，就站在旁邊盯著他看。
他確實沒聞到過貓的味道，但聞到過狗的味道。
想著可能是流浪狗，多多也沒多想，在他眼中周允庭是那種會投餵路邊流浪貓狗的人，不然當初也就不會救下他了。但現在周允庭不肯告訴他自己的工作，多多莫名有了危機感。
他不會是在外面偷偷養了只狗吧！
狗還是狗，但貓變成了人，周允庭現在又一直以男男有別為由和他保持距離，所以他一定更偏愛外面那只狗！
多多想著想著，鼻尖一酸，低聲說：“我討厭你。”
說完他就從廚房出去了。
周允庭心道不好，趕緊放下菜刀洗手。雖然不知道多多剛才腦補了什麽，但他難過了，為了防止真的被討厭一定要哄。
多多坐在地毯上還在剝栗子，周允庭走過去坐在他旁邊摟他肩膀，像以前哄他一樣輕輕撓了撓他的下巴，說：“我的工作是心理咨詢師，我說你沒必要知道不是不想告訴你，而是你肯定對我的工作不感興趣。我在外面沒別的貓，不難過了好不好？”
多多還低著頭在慢吞吞剝栗子，不看他也不理他。
“怎麽一副要哭的樣子？這麽委屈嗎？”周允庭抱住他，拍拍他的背，“我的錯，我以後一定註意措辭，原諒我可以嗎？”
對於這個擁抱多多有些怔楞。
他變成人這大半個月以來周允庭只有兩種情況抱了他，第一次是他生病難受走不了路，第二次是不想他和自己一起睡於是把他抱回床上，這是第一次純主觀意願只是為了哄他開心。
和以前他還是貓時被周允庭抱的感覺完全不一樣，以前他很輕易就能被周允庭一只手撈起來，他可以整只貓蜷縮在他懷裏，他喜歡這種被掌控的感覺，即使周允庭根本沒那個意思。
但現在以人類的身體和周允庭抱在一起，多多不知道那個成語該怎麽說，但他覺得他們的地位和勢力在此刻是對等的。
面對面的姿勢貼得很近，多多好像感受到了周允庭胸腔內的震顫。以前除非趴在周允庭胸口，不然根本感受不到他的心跳。
忍了半個月的情緒終於再也繃不住，多多低頭埋在周允庭肩膀上哭起來，每一滴眼淚都在控訴這段時間周允庭對他的冷落。
這次周允庭著實是慌了。
玩大了，居然把人給惹哭了。
多多剛被他在那條河邊撿到送去醫院治療的那段時間總是熱淚盈眶的，醫生說是因為多多眼睛有炎癥，貓不會像人類一樣因為情緒波動掉眼淚。
因為多多這樣看起來可憐兮兮的，於是周允庭讓醫生先幫他治好了眼睛。此後的治療不管多難捱多多都沒流過眼淚，而今天卻因為他幾句不經思考說出的話哭得這麽厲害。
或許跟他變成人了有影響，但周允庭印象裏多多一直是那只他好不容易才救回來的把自己當家裏老大的霸道的小白貓。
連拍帶抱哄了半天，多多才終於止住眼淚。周允庭幫他把眼淚擦幹凈，揉了揉他的臉說：“我肯定不會有別的貓的，我不是說過嗎我只喜歡你一個。別哭了，你一哭就真是小花貓了。”
多多將手裏剝了一半的栗子遞過去，帶著濃重鼻音命令道：“給我剝開。”
周允庭接過栗子給他剝出來，並殷勤地送到他嘴邊：“多多大人，您還要什麽事要小的給您做嗎？”
多多大人咀嚼著栗子，搖頭。
“得嘞，那小的回去繼續給您做飯了。”周允庭起身摸摸他的頭，不再用剛才那種諂媚的語氣，“有事叫我，別胡思亂想。”
多多看著他回到廚房，沈默著不知道在想什麽。
晚上睡覺時兩人依舊是一個在地上一個在床上，多多悄悄往周允庭那邊挪，趴在床的邊緣看著睡在地板上的人，小聲叫他兩遍，確認他真的睡著之後多多輕手輕腳地下了床。
不久前都抱過他了，那一起睡應該也可以了吧。
多多小心翼翼掀開被子，放慢動作鉆進去，往周允庭那邊又靠了靠，頭頂抵在他下巴處感受到他的體溫後慢慢閉上了眼。
周允庭半夢半醒間感覺有什麽東西在蹭著他的下巴，他閉著眼摸了一下，抓到一把頭發後他睜開眼，發現多多在他懷裏。
他坐起來，將多多抱起放回床上，給他蓋好被子後周允庭就躺了回去繼續睡覺。他沒有糾結多多到底是睡覺不老實滾下來了還是想和他一起睡故意下來的，因為明天他還要上班。
困意很快就卷土重來，周允庭再次入睡。
但多多睡不著了。
他本來還只是在淺眠的階段，被這麽一折騰直接醒了。
明明都抱過他了，結果還是不能一起睡。
一片黑暗中多多平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聽著睡在地鋪上的周允庭均勻輕淺的呼吸聲，決定不聽話一次。
他掀開被子從床的另一邊下床，為了防止走路發出的聲音吵醒周允庭他連鞋都沒穿，光腳走到衣櫃前找了身衣服出來。
他拿著那些衣服走出臥室，在客廳裏借著從陽臺照進屋裏的月光換了衣服，拿起下午摘下放在沙發上的帽子戴上，又回臥室拿了條周允庭的圍巾，穿襪子換好鞋打開門走了出去。
他要試一試大橘那個辦法，他不想再這樣下去了。
人類眼睛的夜視能力遠不如貓的眼睛，但因為路邊的路燈徹夜亮著，再加上還有沒來得及融化的積雪反射燈光，即使多多沒帶什麽照明設備出來外面也依然不是很黑。
不黑，但是太安靜了。
他站在下午堆的雪人旁看了幾秒，轉身循著記憶中的路線走向大橘白天帶他們去過的地方。世界萬籟俱寂，行人道上的雪已經被鏟幹凈了，他耳邊連踩在雪上時咯吱咯吱的聲音都沒有了。
站在十字路口處，多多看著街對面的紅燈。
他以前流浪時闖紅燈過馬路被一輛自行車撞倒過，雖然撞得並不嚴重，只受了一些皮外傷，但他那次真的被嚇到了。
白天經過這個路口時周允庭告訴他，紅色的燈是不讓走的意思，等變綠了其他的車都停下來後才可以通過。他和周允庭說以前他被撞過，所以是周允庭拉著他的手帶他過的馬路。
而此時多多孤身一人，他看著從身前的馬路上時不時開過的車緊張起來，有些後悔做出自己偷偷跑出來這個決定。
紅燈結束，他看著綠燈咽了咽口水，擡步朝對面走去。
他好怕有車突然開過來，越走越快，走到馬路中間的時候一輛車開過來，他嚇得小跑起來，對方卻停在了幾米外。
他不清楚為什麽，但跑到對面的時候著實松了口氣。
一樣的流程過了幾條馬路後，多多終於來到大橘帶他們來過的地方。
他走到綠化帶後面，這裏的雪還沒被人鏟走。
聽著這熟悉的咯吱聲多多感到有些困擾，他不想直接躺在雪上，但不躺下他又睡不著。
而且……這裏好冷啊。
他握了握冰涼的指尖靠著墻蹲下，將帽子往下拉了拉蓋住眼睛以遮擋旁邊路燈的光，用圍在脖子上的周允庭的圍巾把裸露在外面的臉捂住，隨後閉上了眼。
-
一陣猝然響起的鈴聲將周允庭驚醒。
他連忙關掉鬧鐘，只響了這麽兩秒，多多應該沒被吵醒。
關掉鬧鐘後他沒有立刻起床，躺著清醒了一下剛剛醒來的混沌的腦子，莫名想到今天約的幾個客戶，一陣頭疼。
但再頭疼他也要去上班，家裏還有只貓等著他養。
周允庭坐起來，冬天的六點鐘外面天還沒亮，旁邊那張床上安安靜靜的，安靜得就像是……沒人睡在上面。
他盯著床上看了幾秒，將手伸進被窩，沒摸到多多。
也沒感受到餘溫，顯然多多很早之前就不在這張床上了。
周允庭皺著眉，掀開被子起身走到臥室門邊打開，對著外面的客廳喊了一聲：“多多？”
無人回應。
他摸黑打開燈，把家裏所有房間看了一遍，一根貓毛都沒找著。
不是？我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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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多學東西很快，周允庭只示範了一兩次他就學會了剝栗子。
周允庭去做晚飯，他就窩在沙發上邊看電視剝栗子吃。
看到電視上男女主結婚他才想起什麽，拿著那個剝了一半的栗子跑去廚房。周允庭看了他一眼，問：“怎麽了？”
多多扭捏兩秒，把栗子剝出來餵給他吃。
周允庭覺得挺新奇，這只偶爾護食很嚴重的貓居然會和他主動分享食物。因為騰不開手於是他就著多多的手吃下那個栗子，多多終於開口：“你以後結婚能不能不生孩子？”
“……？”周允庭猝不及防，被一顆小小的板栗噎住，咳嗽幾下才說，“你說什麽呢？我跟誰結婚跟誰生孩子去？”
聞言多多撓了撓頭。
跟著周允庭這幾年確實沒見他交過女朋友，而且他每天下班回家後就很少再出門了，從沒見他跟誰出去約會過。
多多不知道周允庭的工作是什麽，也不知道在工作中有沒有向他表露好感或者他對對方有好感的異性，但多多可以肯定的是，周允庭在工作之外的私人時間裏一直都只有他一個。
於是他問：“你是做什麽工作的？我一直都不知道。”
周允庭終於把那口氣捋順了，繼續切肉，說道：“你沒必要知道。出去吧，我待會兒要炸肉，油別濺到你。”
多多看了眼被他切成片的肉，剛要問他打算做什麽菜的時候反應過來周允庭那句“你沒必要知道”，繼續追問：“為什麽我沒必要知道？你難道在外面有別的貓了？你到底在做什麽？”
見他一副要捉奸的表情，周允庭無奈地氣笑了：“你一天天的都想些什麽呢，你有在我身上聞到過別的貓的味道嗎？”
多多不說話，就站在旁邊盯著他看。
他確實沒聞到過貓的味道，但聞到過狗的味道。
想著可能是流浪狗，多多也沒多想，在他眼中周允庭是那種會投餵路邊流浪貓狗的人，不然當初也就不會救下他了。但現在周允庭不肯告訴他自己的工作，多多莫名有了危機感。
他不會是在外面偷偷養了只狗吧！
狗還是狗，但貓變成了人，周允庭現在又一直以男男有別為由和他保持距離，所以他一定更偏愛外面那只狗！
多多想著想著，鼻尖一酸，低聲說：“我討厭你。”
說完他就從廚房出去了。
周允庭心道不好，趕緊放下菜刀洗手。雖然不知道多多剛才腦補了什麽，但他難過了，為了防止真的被討厭一定要哄。
多多坐在地毯上還在剝栗子，周允庭走過去坐在他旁邊摟他肩膀，像以前哄他一樣輕輕撓了撓他的下巴，說：“我的工作是心理咨詢師，我說你沒必要知道不是不想告訴你，而是你肯定對我的工作不感興趣。我在外面沒別的貓，不難過了好不好？”
多多還低著頭在慢吞吞剝栗子，不看他也不理他。
“怎麽一副要哭的樣子？這麽委屈嗎？”周允庭抱住他，拍拍他的背，“我的錯，我以後一定註意措辭，原諒我可以嗎？”
對於這個擁抱多多有些怔楞。
他變成人這大半個月以來周允庭只有兩種情況抱了他，第一次是他生病難受走不了路，第二次是不想他和自己一起睡於是把他抱回床上，這是第一次純主觀意願只是為了哄他開心。
和以前他還是貓時被周允庭抱的感覺完全不一樣，以前他很輕易就能被周允庭一只手撈起來，他可以整只貓蜷縮在他懷裏，他喜歡這種被掌控的感覺，即使周允庭根本沒那個意思。
但現在以人類的身體和周允庭抱在一起，多多不知道那個成語該怎麽說，但他覺得他們的地位和勢力在此刻是對等的。
面對面的姿勢貼得很近，多多好像感受到了周允庭胸腔內的震顫。以前除非趴在周允庭胸口，不然根本感受不到他的心跳。
忍了半個月的情緒終於再也繃不住，多多低頭埋在周允庭肩膀上哭起來，每一滴眼淚都在控訴這段時間周允庭對他的冷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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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多剛被他在那條河邊撿到送去醫院治療的那段時間總是熱淚盈眶的，醫生說是因為多多眼睛有炎癥，貓不會像人類一樣因為情緒波動掉眼淚。
因為多多這樣看起來可憐兮兮的，於是周允庭讓醫生先幫他治好了眼睛。此後的治療不管多難捱多多都沒流過眼淚，而今天卻因為他幾句不經思考說出的話哭得這麽厲害。
或許跟他變成人了有影響，但周允庭印象裏多多一直是那只他好不容易才救回來的把自己當家裏老大的霸道的小白貓。
連拍帶抱哄了半天，多多才終於止住眼淚。周允庭幫他把眼淚擦幹凈，揉了揉他的臉說：“我肯定不會有別的貓的，我不是說過嗎我只喜歡你一個。別哭了，你一哭就真是小花貓了。”
多多將手裏剝了一半的栗子遞過去，帶著濃重鼻音命令道：“給我剝開。”
周允庭接過栗子給他剝出來，並殷勤地送到他嘴邊：“多多大人，您還要什麽事要小的給您做嗎？”
多多大人咀嚼著栗子，搖頭。
“得嘞，那小的回去繼續給您做飯了。”周允庭起身摸摸他的頭，不再用剛才那種諂媚的語氣，“有事叫我，別胡思亂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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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睡覺時兩人依舊是一個在地上一個在床上，多多悄悄往周允庭那邊挪，趴在床的邊緣看著睡在地板上的人，小聲叫他兩遍，確認他真的睡著之後多多輕手輕腳地下了床。
不久前都抱過他了，那一起睡應該也可以了吧。
多多小心翼翼掀開被子，放慢動作鉆進去，往周允庭那邊又靠了靠，頭頂抵在他下巴處感受到他的體溫後慢慢閉上了眼。
周允庭半夢半醒間感覺有什麽東西在蹭著他的下巴，他閉著眼摸了一下，抓到一把頭發後他睜開眼，發現多多在他懷裏。
他坐起來，將多多抱起放回床上，給他蓋好被子後周允庭就躺了回去繼續睡覺。他沒有糾結多多到底是睡覺不老實滾下來了還是想和他一起睡故意下來的，因為明天他還要上班。
困意很快就卷土重來，周允庭再次入睡。
但多多睡不著了。
他本來還只是在淺眠的階段，被這麽一折騰直接醒了。
明明都抱過他了，結果還是不能一起睡。
一片黑暗中多多平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聽著睡在地鋪上的周允庭均勻輕淺的呼吸聲，決定不聽話一次。
他掀開被子從床的另一邊下床，為了防止走路發出的聲音吵醒周允庭他連鞋都沒穿，光腳走到衣櫃前找了身衣服出來。
他拿著那些衣服走出臥室，在客廳裏借著從陽臺照進屋裏的月光換了衣服，拿起下午摘下放在沙發上的帽子戴上，又回臥室拿了條周允庭的圍巾，穿襪子換好鞋打開門走了出去。
他要試一試大橘那個辦法，他不想再這樣下去了。
人類眼睛的夜視能力遠不如貓的眼睛，但因為路邊的路燈徹夜亮著，再加上還有沒來得及融化的積雪反射燈光，即使多多沒帶什麽照明設備出來外面也依然不是很黑。
不黑，但是太安靜了。
他站在下午堆的雪人旁看了幾秒，轉身循著記憶中的路線走向大橘白天帶他們去過的地方。世界萬籟俱寂，行人道上的雪已經被鏟幹凈了，他耳邊連踩在雪上時咯吱咯吱的聲音都沒有了。
站在十字路口處，多多看著街對面的紅燈。
他以前流浪時闖紅燈過馬路被一輛自行車撞倒過，雖然撞得並不嚴重，只受了一些皮外傷，但他那次真的被嚇到了。
白天經過這個路口時周允庭告訴他，紅色的燈是不讓走的意思，等變綠了其他的車都停下來後才可以通過。他和周允庭說以前他被撞過，所以是周允庭拉著他的手帶他過的馬路。
而此時多多孤身一人，他看著從身前的馬路上時不時開過的車緊張起來，有些後悔做出自己偷偷跑出來這個決定。
紅燈結束，他看著綠燈咽了咽口水，擡步朝對面走去。
他好怕有車突然開過來，越走越快，走到馬路中間的時候一輛車開過來，他嚇得小跑起來，對方卻停在了幾米外。
他不清楚為什麽，但跑到對面的時候著實松了口氣。
一樣的流程過了幾條馬路後，多多終於來到大橘帶他們來過的地方。
他走到綠化帶後面，這裏的雪還沒被人鏟走。
聽著這熟悉的咯吱聲多多感到有些困擾，他不想直接躺在雪上，但不躺下他又睡不著。
而且……這裏好冷啊。
他握了握冰涼的指尖靠著墻蹲下，將帽子往下拉了拉蓋住眼睛以遮擋旁邊路燈的光，用圍在脖子上的周允庭的圍巾把裸露在外面的臉捂住，隨後閉上了眼。
-
一陣猝然響起的鈴聲將周允庭驚醒。
他連忙關掉鬧鐘，只響了這麽兩秒，多多應該沒被吵醒。
關掉鬧鐘後他沒有立刻起床，躺著清醒了一下剛剛醒來的混沌的腦子，莫名想到今天約的幾個客戶，一陣頭疼。
但再頭疼他也要去上班，家裏還有只貓等著他養。
周允庭坐起來，冬天的六點鐘外面天還沒亮，旁邊那張床上安安靜靜的，安靜得就像是……沒人睡在上面。
他盯著床上看了幾秒，將手伸進被窩，沒摸到多多。
也沒感受到餘溫，顯然多多很早之前就不在這張床上了。
周允庭皺著眉，掀開被子起身走到臥室門邊打開，對著外面的客廳喊了一聲：“多多？”
無人回應。
他摸黑打開燈，把家裏所有房間看了一遍，一根貓毛都沒找著。
不是？我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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